中国画如何画好菊花?
学画法之前,先了解一下菊花的品类。 菊花在古代是文人笔下出现频率最高的花卉之一。从屈原的《离骚》到陶渊明笔下的“采菊东篱下”再到现代文豪朱自清的《荷塘月色》都有对菊花的描绘。可见其在传统文化中的重要地位。 但历代画家创作的人物与花卉中,菊花却是存在感很弱的那个存在,与其在文学史上被反复书写相比,绘画中的菊花就显得贫瘠的多。这是为什么呢?
首先我们要清楚,中国绘画的主要表现形式是“写意”——无论山水还是花鸟都以写意为主;其次是“工笔”——宋代花鸟多是工笔,但到了元代以后也开始转变;再次是“没骨”,这个概念不如前两个明显,特指不用墨线勾勒而直接用彩色写意的画法,代表作就是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
“写意”、“工笔”、“没骨”这三个概念不是一成不变的,随着时代的发展,它们的边界也在不断变化着。但无论如何变化,一个核心是没有变化的:强调作画时的“随意”和“不拘小节”,追求自然天成的艺术状态。所以,像菊花这样形态比较固定(开花时几乎每个角度都差不读),色彩比较单一(花瓣大多白色或淡黄色,花萼大多有绿色和黄褐色),枝干比较单调(多呈弯曲状,而且叶片较少)的植物,是很难入画且很难画出好画的。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中国古代绘画中菊花出现的频率那么低的原因了——难画!
当然,现代有很多画家是突破了这个局限,把菊花入画变成了可能。比如当代著名人物画家梁思成的夫人林洙女士就把自己的照片交给张大千让其在扇面上题诗作画,其中就有画菊花的(见下图)。
再如当代著名的海派画家孙其峰先生,也是以画菊花著称,他的作品清新明丽,别有情趣。 既然现代有大批画家突破传统,为何还要坚持认为菊花难画呢?这是因为,虽然当代已经有了更多表现方式,但传统的力量依然强大。很多初学者仍然受制于传统的审美,以为菊花就应该怎么怎么画才能称之为“画画”。这样的思维定势是很可贵的,也是可悲的。因为,当面对一朵真实的鲜花的时候,我们是不是应该也采用“随方就圆、不支不曲”的方式把它表现出来呢?显然不是。
同样,当我们面对一幅纸的时候,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像花一样,根据纸的性质和需要,决定我们的笔法?显然也不是。所以,绘画是极其讲究形式感的,这种形式感既来自于我们对生活细致入微的观察,也来自于我们对传统艺术深入骨髓的吸收能力。只有充分掌握了前者,我们才能更好地运用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