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画的精髓何在?
“笔墨”是中国画独特的表现符号,也是中国画家追求神韵、意趣和境界的最重要的艺术语言和精神依托。 什么是笔墨?笔墨是什么?恐怕大多数的中国画家都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其实笔墨就是用笔用墨的方法和技术法则。 中国画里讲“笔法”、“墨法”,实际上就是指笔墨。历代文人雅士论及笔墨似乎都十分在意,而且极为推崇。
宋朝的《宣和画谱》中有言 “书画之妙,莫善于用笔;用笔之妙,在于沉着痛快;自有一种风气流传于世。” 明董其昌在《画旨》中说道:“古人作画,多用皴染,少用浓墨,盖皴染可渐入微细,浓淡不可渐变也,惟焦尾竹石用浓墨,取其近远分明,而此作亦不嫌其太浓。” 清方熏在《山素》中说:“画须识得用笔。如作篆、隶须识得笔锋着纸方向;作行草不必求笔锋着纸,而宜知转折环抱。” 近代于右任先生则说:“书法之中含有画法,画法之中又有书法。书者,画之脉息;画者,书之外域。” 这里谈到的是笔墨的核心——“法”。
我们谈论笔墨,最终要落实到“法”上。没有“法”就没有规矩,没有“法”就无法遵循中国传统美学中的“阳刚之美”——秩序化、结构化的美感呈现。 中国传统美术是崇尚“道法自然”的美学取向,但这里的“自然”不是盲目地照搬自然的形象,而是超越自然又回归自然的理想的美——这个美是人与自然相互感应相和谐的结果。所以,中国人讲究师法自然又超越自然,最终是为了归复自然。这个自然,其实是指人类社会和自然万物之间的和谐关系。这种和谐的构建需要道德(人品)的滋养,也需要学识(才情)的灌溉,更需要技能(技巧)的培育。
所以,笔墨最终还是落在人的层面上,由人品、才情和技艺构成的丰富多彩的画坛,才是中国绘画迷人的地方——虽然品评画作的价值观受到诸多质疑,但我们总得找一种标准来衡量艺术作品,品评画家,否则,艺术欣赏和创作就像盲人摸象,全凭主观感觉了。这显然是不科学的。 不过,人们总希望在艺术创作过程中达到“天人合一”“物我两忘”的自由状态,在这种状态下,艺者的才华能得到最自由的发挥,而作品更能呈现出天地万物和谐共处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