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花鸟大家是谁?
“中国花鸟画”这一概念的提出,至少可以追溯到唐宋时期。然而,无论是唐代吴道子的《荷花孔雀图》、王维的《雪鹰图》等,还是宋代赵佶的《祥龙石图》与《芙蓉锦鸡图》,作品中的花鸟并非中国传统意义上的花鸟——“花之芬芳、鸟之啾鸣”,而是兼具“花”与“鸟”两大特色的意象——借由人文理想为自然生灵赋形。换言之,中国古代文人将自然界中客观存在的物种经过艺术家的提炼和再造而成为了能够象征某种意境的“形象化”的自然景物。这个“形象”既是“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也是艺术家和鉴赏者内心世界的外化。
中国花鸟画所描绘的对象虽然包括花卉、蔬果、翎毛、草虫、水生等品类,但画家们着力表现的往往是融人格精神于自然物象之中而又可从中捕捉到人生妙趣的神韵。所以,中国古代花鸟画家在创作时,其着眼点往往不是某一件具体事物的真实景象,而是借由对某一事物的描绘来表达作家情感和精神状态的外物。花鸟画可以说是“形而下”与“形而上”的统一。
要探讨中国花鸟画的源头,就必须从有文字记载的舜禹时代的陶器图形、殷商周代的青铜器和玉器图案说起,因为它们已经具备了“象”和“意”的特性;同时,我们也必须注意到,这些原始的艺术品不仅具有宗教的属性,而且蕴含了人们祈求生殖繁衍的世俗愿望。如果说上述时期的器物纹饰还带有观天测地的神秘色彩的话,那么至迟在西周末年,中国先民已经开始用花鸟图形来做占卜了(参见张道一先生《中国美术史》)。
至于真正意义上花鸟画的诞生,应该在秦汉之后。东汉许慎的《说文解字·羽部》中有“鸟,长翼之虫,能飞。兽,走兽也”;南朝梁代萧统著《文选序》中则有“莺雏燕始巢,兰蕙滋。”等等文字记载,说明至少在秦汉以前,“鸟”与“兽”已经被赋予了“花”与“草”的意味,尽管这些动植物的形象仍然偏重于它们的功能性。我们可以说,自秦汉以来,“花鸟”的概念已经在国人的心目中得以确立并沿用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