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用什么扇子?
说起“扇子”,许多人脑海中会出现这样一副画面:身穿汉服、长发飘飘的古人手中把玩着一把团扇,或用来招摇过市,或用来表达思君之情。但其实,团扇并非中国古代唯一的扇子。
在汉代画像石中,就有持纨扇和持曲柄扇的侍女形象。 (图1) 《晋书·舆服志》中也提到了一种“握扇”;南朝宋王徽之更是直接搬出了《礼记·檀弓下篇》“执扇,避尘秽也”作为自己制作握扇的理由…… (图2) 这些记载都表明,至少在汉代以前,中国的文人雅士就已经有使用扇子的习惯。只不过那时候的扇子跟团扇差不多,都是长方形且有柄的扇子。
那么,这种形状像折扇但又不是折扇的扇子到底是怎么被发明出来的呢?
考古专家在对河南信阳长台关村西汉诸侯王墓进行发掘的时候,在随葬品中发现了五把未经使用的木柄绢扇,它们呈长方形并且有流苏坠饰。 这把扇子虽然没能等到它被使用的时刻便已朽烂,但它已经基本具备了我们现在所见扇子的外形特征——长方形,有柄并有轴可以展开收拢。 (图3)
不过,这件出土的西汉绢扇虽然基本等同于现代的扇子,但却是由一根纵向的竹竿贯穿而成,因此并不能完全平展。到了东汉时期,人们似乎更偏好这种有些“蜷缩”的扇子,比如在甘肃敦煌莫高窟中,有一幅西魏时期的壁画就画着一个手捧“竖扇”的宫女。 (图4) 当然,能进入宫廷参加宴饮的毕竟不是多数人,更多的百姓所使用的是类似团扇的横扇。
这种团扇又分为两种:一种是方形团扇,主要流行于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它在造型上与陕西历史博物馆中馆藏的西汉方扇颇为相似,只是两侧多了两个扇耳。 (图5) 另一种是圆形团扇,据传始于唐代,在宋代达到盛行。这种团扇的构造远比前一种复杂,中间有一根竹竿穿过扇面,然后上下分两半,再用丝带将上下半部分连接起来,从而形成圆筒状。
需要使用的时候,一手托住扇骨,另一只手打开就行了。因为使用起来不太方便,所以这种情况一般出现在民间。 不过无论是方形团扇还是圆形团扇,上面的图案都是相当华丽的。
以圆形团扇为例,它在宋代达到极盛,不仅百姓使用普遍,就连达官显贵也出现了使用圆形团扇的形象。 比如苏轼就被描绘过手持团扇的形象:《东坡轶事》中载,苏小妹婚期临近,苏轼想先瞧一瞧未来姑爷的模样,于是偷偷地躲在窗下偷听,不料却被一阵风给吹醒了。原来,小妹子准备了一阵好风,让哥哥的胡须随风飘扬,而她则手执团扇,娇羞地微笑。(图6)
中国是世界三大制扇王国之一。中国扇文化起源于远古时代,我们的祖先在烈日下劳作、生活、狩猎,为了防风,驱赶蚊蝇,遮阳避光,创造了扇子,它的最初的用意并非是引风纳凉,而是用来障日驱虫的,所以我国古代的扇子也有叫“便面”的。据汉代刘向《说苑》记载:“楚庄王止于华黄之台,荷蒲为盖 ,乘方为茵,卫姬执柳,以侍于前。”看来在远古时代人们用荷叶、蒲叶、葵叶、苇叶等植物作成“便面”,还用蒲葵来遮太阳呢。
三国时候,人们拿五色野鸡的毛制成鸡毛掸子,又称五明扇。《续汉礼仪志》说:“五明扇,楚威王造也。或云舜所作。”当然这说法是不可信的。三国时代盛行的挡日器具是“雉尾扇”,因大开大合,一挥千羽,五光十色,美不胜收,所以也叫五明扇,一直沿用到清代。明代冯梦龙 《东周列国志 》中就有记载:楚国公子,以雉羽为扇,进献于夫人。夫人展开一视,五色绚烂,馥馥作花香。夫人命置于架上,时蔽日色,公子名之曰‘便面’”。
由于“便面”(雉尾扇)可以“时蔽日色”、“障风蔽日”并且工艺精美,于是被用作帝王出巡时的仪杖,故有“仙葆”、“仙扇”、“五明扇”、“雉尾旜”(旜,音fan,古同幡)之称。后来“便面”又成了官仪和装饰之物,唐代宫廷内官出行或舞蹈,手中所持的道具就是五明扇(雉尾扇),我们只要看一看敦煌壁画和唐代古墓出土的舞马衔杯图、宫廷乐舞图,就不难发现,舞蹈者手持“便面”起舞的画面随处可见。
1959年,在陕西三原县唐太宗李世民的太子墓内,出土了一对大五明扇,是用上百只金丝鹅毛粘贴而成,极其珍贵豪华,可见其高贵的礼遇了。我国新疆阿斯塔那古墓群和甘肃敦煌古墓曾先后出土四件公元581—618年间的五明扇,一藏中国历史博物馆,一送美国,一在日本,一在新疆 。前几年,在新疆吐鲁番阿斯塔那晚唐墓中又出士了一对木雕五明扇,与公元581— 618年间出土的五明扇形制相同,更证明唐代五明扇流传之广。从东汉以后,便面之名却成了面罩的代称。《世说新语。汰侈篇》“桓玄入蜀,至三峡中,南岸有铁锁,盘石间,乃往叩试,涩牢不得移也。
人问此是何物,桓曰,当是刘备住白帝城时所施铁锁,自是人呼其岸为锁石头”这里所说的“锁石头”就是便面,三国时,为军事需要,在三峡南岸盘石(今中堡岛)与北岸相连筑石(今锁子桥),岛上立白盐山(即白帝城),横江铁锁(即便面),构成了军事上的一道天然关隘险要,阻止了孙吴的西进,保护了巴蜀的东南大门。直到252年铁链被吴将步阐击断,从此结束了三峡锁链的40余年军事历史。1957年3—4月,水下考古,发现在白帝城水南60余米的江心有一道锁石柱群,40根石柱排列如栅,深埋江中淤泥,柱子呈四棱柱斜边1米,上小下大,柱上端设有圆孔,显然是架梁系链之用。1953—1955年,江口造船厂修建船台时,曾打捞出一根石柱,并采集到锁链的铁环,从残存的锁链可见直径约0.25米,四股环环相扣制成锁链,可见当时铁链宏伟的气魄。白帝城横锁大江的雄伟姿态呈现在人们的眼前。
1956年9月,修建